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峄县怀想

来源: 枣庄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 时间:2018-03-3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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峄县是本经书,我始终没有读懂;峄县是位老人,眉目没有看清;峄县是座高山,顶峰无法攀登;峄县是个梦乡,至今,我仍沉迷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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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,我与小程、孔浩兄三人,再次走进峄县,走走看看,停停想想。

从兰陵到承县,再到峄城,峄县随朝代的更迭而几易其名,然而,改变不了的是县城历史文化的厚重,和这方百姓的淳朴民风。

我们来到县城西门,由西渐东高高隆起一个土台,从中开出一条路口,路南边的白铁匠告诉我们,这是整个峄县城仅仅残存的一段城墙。城墙截面露出参差不齐当的乱石,几米的厚度,像一堆摊开来的坟墓,历史的骨骸已被埋在想象之中。峄县城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,这是始于元初的峄州城门,也是峄城初始峄之名出处的仅存实物。想1947年1月9日,陈毅、陈士榘向中央军委报告,晚上攻打峄县;预计两晚一天解决战斗的,仅用五小时就拿下了峄县城。当时守卫峄县的是蒋介石最精锐的26师;部队装备精良,而军心已不再精良;试想,一个万人的军队,有近四千人在吃“空饷”,战斗力何在?尽管早在1946年春天,蒋介石就开始给枣庄守军的中将师长马励武打气,说不要腐堕落、贻人口实,但毕竟大势已去,为时已晚;一个腐败透顶的政党,即便把所有的枪杆子揽在怀里,它的政权也会被故意走火的子弹击中胸怀。

  水能载舟,也能覆舟,更能煮粥。是船是米,国民党的命运选择了后者。

  解放峄县时,只有鲁中军区第八师的一发炮弹,打中正要带领数百人从西门突围的副旅长;西门是幸运的,没遭受炮火的轰炸,却在以后的和平岁月里被拆掉了,假若没有在城墙上搭建的这些破旧老屋,恐怕连这一截残存的城墙也会没了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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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门对面原本是一条河的,峄县八景之一的“承水环烟”就是此地。呵呵,“承水环烟”想想都美,但顺着孔浩兄所指方向看去,却是一个集贸市场的,没有烟柳迷蒙,没有白鹅曲颈;孔浩兄说前面原是座石桥的,名曰孺子桥,还有块“七上八下”的鲤鱼石刻;石刻我没有印象,倒是记起了那个孺子桥的,都是些条石铺就,横跨承水河,桥面上被车辆碾压出两道深深的车辙沟。

  峄县四门南向台儿庄,北对枣庄城;东迎古兰陵,西面薛城韩庄;想乾隆50年(公元1785年)在峄县为官的知县张玉树,治峄十年,卓有政声,升任为胶州知州;峄县父老,手捧香盘,在这座孺子桥上设酒泣泪,跪拜送别;1925年,峄县城西山阴村的山东政法大学学生武璋,来来回回从这座桥上穿梭,最终打动县长辛葆鼎,把老家的几座破庙收拾一通,成立了峄县最早的中学“峄阳中学”,也正是从这所开办不到一年的学校里,走出了二十个多个黄埔军校学生,如邹坞的高魁元、韩庄的刘安祺等在国共两党历史上影响颇大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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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魁元(1907年--2012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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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安祺(1903年—1995年)

树是村庄的历史,桥是城市的注脚。

  高、刘二人是邹坞、韩庄走动的大树,更是峄县西门外孺子桥上留下的深深的历史印辄。孺子桥,也曾被侮辱过。1938年下半年,日本鬼子在明德街开设一个叫三岛馆的慰安所;夏天,由一个名叫毛劳三的日本人常带着一群慰安妇来到孺子桥下洗澡,白花花的身子在承水河里翻滚,峄县百姓掩面而过,不耻此举,后愤然拒行;峄县乡老交涉:自古峄县至尊孔子,今女子裸体露天沐浴,坏我民风,脏我河水!随后只好去了桥北的柳树湾。

  孺子桥始建无考,所得知的是明清及民国间的五次重修,而现在,这座曾经经历荣辱兴衰的石桥被眼前这个市场压在下面了,我们低头怀想,举首念恋,只好寄托在文字的记忆里去找寻了。

  我们来到集贸市场处久立,环顾四向,孔浩兄向南一指,说那是古峄县刑场的。想1934年冬天,山东省主席韩复渠带两名护卫,便装进入峄县城,遇南关一菜农痛骂县长吴云祥不为,遂下令将吴绑至西门外刑场,并从狱中提些刑犯枪决,以此举震慑吴云祥;也是这个刑场,抗战胜利后的三个月,人民政府把日伪县长卜竹亭、汉奸地主鲍大安在此镇压;还是这个刑场,1947年6月2日,国民党峄县县长段木贞下令,一次集体枪杀革命干群22人。峄县三区副区长李延举、高思玉夫妇,卜村村长高士长、孙景英夫妇紧紧拥抱在一起,两颗子弹,四条生命瞬间消失,围观百姓无不潸然泪下!没想到,这其中竟有小程兄同村同族的先人程景盛——一个峄县支队年轻的抗日战士,此情此景,令人心绪难平。想政党分歧,引豆萁相争;是非怎断,恩怨谁解;想今日,两岸趋和,岂不是民心久违之大盼?

  我们顺着小路向东行走,来到了文明街。这里有不少老房子的,但大都更换了房顶,留下的仅是老墙旧址。几个老人在一家店门口闲聊,见我们过来,都非常和气地与我们搭话。小程说这里原是工商所的,现在已经搬走了。也正是在这个地方,1939年的春天,峄县南关的老中医吴修怀,因家中有事,打此而过,见日本兵没有脱帽,被日本兵一阵暴打,将礼帽打掉;从此,吴修怀铭记此辱,一生不带帽子。看现在,街头上已没了日本兵,也可能从此没了让百姓受辱的事情发生,但愿。

  再往东走就是一条南北大街,也是古峄县的中心大街,古往今来,多少悲欢愁苦的故事,都发生在这条著名的大街上,它既是峄县豪绅的乐土,更是百姓的哭地。1916年寒冬腊月,一群急于当回自己棉衣的民众,挤在“兴吉典当铺”窗口前,涌来抗去,发生踩踏,一名老者被踩破尿脬,不治身亡;大地主王宝田之侄王海槎被日本顾问莫矶推选为峄县代表,赴济南开会,百姓在这条大街两旁被“自愿”摆满酒菜,直摆到南关车站,泪眼带笑,为“王代表”送行;三里庄张壮同的老婆,在这条大街上被王宝田家“挽留”烙煎饼,三天后回家,见出生不久的婴儿已活活饿死;王宝田女儿王致平因不满侍女凤珠来迟,身高一米三多的她,却生出巨人般力量,把凤珠活活烙伤鞭打至死,扔到这条大街上……

那天,“玉仙班”也在中心街上演出,豫剧艺人张玉安的女儿张桂英正咿呀唱着《蜜蜂记》:

老爹爹姓董人称员外

谁不知富户员外名叫董洪

老母亲本是那房门女

吃斋好善她念真经

未生多男并多女

所生下良才我人一名

……

  这些不堪的怀想,后来也被许多快乐的故事所更替;

  1939年8月2号,抗日英雄刘景镇化装成老百姓,从南门也是来到这条大街上,潜入内线孙继德的家里,想第二天晚上里应外合,却不慎走漏消息,引全城鬼子大搜捕,把个孙继德、刘景镇他们紧张得衣服全部湿透,但最终还是干掉七名日军,缴获枪支一宗,从这条大街上从容撤出;1947年初春,天空异常明朗,陈毅来到这条大街上的“中和堂”药店,以“小红娘居重楼,豆蔻年华女贞子;大将军处草寇,威灵海内刘寄奴”,来对药店侧门的“不留红娘狼毒意,当归君子厚朴心”一联…….

随后,我们到了老峄县县衙,也是峄县县政府所在地。县衙踪迹皆无,仅存一座方楼“藏”在原区法院大院的东边角落里,大门处新悬挂一块2006年的省级文管铜质匾牌;往里走,看方楼原作为澡堂用的,墙上有淋浴水管,黑漆漆的室内虽无灯,房顶却开了天眼,能仰面而观。

  想1932年,邹坞的黄埔军校五期学生阎毓栋,暗就山东军统少将之职,因身份败露被日本人全城通缉,便从济南城的下水道仓惶逃至峄县,被国民政府任命为峄县教育局局长;在这个大院里,他与暗通共产党的朱道南明争暗斗;国共两党,弟兄诀别;朱道南追随中共革命,九死一生,从广州起义的血泊中爬起返乡;阎毓栋身背汉奸之名,在济南却冒死援救共产党人董鸿书(辽宁人,曾任辽宁省教育厅副厅长,辽宁大学副校长)等四人;朱道南身为共产党人,却积极参加被徐向前红军打死的黄埔军校四期生范锦员的葬礼,并把范的少许遗物带走;尽管时已五十多岁的阎毓栋身边搂抱的是二十几岁的小女子,尽管他还从日本军方领取一份工资等等,这些纷纷杂杂的一切,该怎么论断他们?论情感,他们两家相距不足十里,是同学乡邻,之间该没有刻骨仇恨;论信仰,只有政治上的分歧,没有对错;胜王败寇,古往今来,就像美国的南北战争,双方将士都该是英雄。

  孔浩兄说,这座方楼是国共谈判的地方。说的是1946年元月14号上午,峄县大地刚刚下了一场雪,在这座方楼里,不,在今天脚下这个露了天的澡堂里,陈毅军长谈笑风生,与共方代表王世英、国方代表李树正和美方代表墨里斯,相对而坐,谈双方军队就地停火,但一个小时后,却无果而终。无果的结果,是国民党军队的一败涂地,究其因,冥冥之中,仿佛能从国军营房传出的歌谣里找到答案:

 

一双鞋,两千五

一出操,打屁股

吃不饱,偷红薯

没手巾,发块布

大顶帽,不遮雨

衣裳小,冻得哭

这些苦,因何故

受欺骗,走错路

想不苦,自做主

开小差,投八路

  国民党军队的大败,败于蒋介石的自傲轻狂,败于内部的高度腐败,败于民众对政府失去了信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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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又来到了天主教堂,这里是区中医院的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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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堂为全石头建筑,高大雄伟,是典型的西式风格,据说教堂顶端原本有一只铁制公鸡的,被当地人称为“公鸡楼”。而今,见教堂门口堆满了一堆煤炭,房顶上也长出了几棵小树,看来早被弃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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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堂内墙上,镶有石碑一块,碑上端是英文,下有1929字样,想必是始建纪念碑之类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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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坦克从峄县西门驶出

想1939年春天,日伪政府在这里开设了一所“提携街”小学,这里的师生虽身受沦陷之辱,仍不屈于日伪压迫,绝与奴化教育;一个叫张俊福的学生被安排扛着校旗,在前面引领学生到南关车站迎接日本军官,他时快时慢,把队伍带的稀里哗啦,一塌糊涂;回到学校遭到主任的斥责,张俊福不服,不由分说跟主任打了起来,最后被校方开除。

  这里还是峄县守军周励武的指挥部,攻打峄县时,解放军连续几发炮弹,就把教堂顶部给开了天窗,几个解放军战士冲进去,在土层下扒出一个麻袋,打开一看,竟是马励武的全家合影和十二根金条,还有蒋介石送给周的一个日记本,其中有这样一篇日记:

   此次我孤军久暴,既不进又不退,前后左右皆空,此诚军语所谓挂形也。加之突围之日又逢大雨。所谓既陷重围,孤军苦战三昼夜,无援无弹无油,又逢天雨,岂能不吃亏乎?吁!天意如此岂欲助战“奸匪”乎?何苦我之深而甚也?!

  蒋介石用一个日记本来笼络人心,岂不知连老天都不偏向了,怎能成就大一统的中国霸业?

  提携街提携了峄县人民的自信与不屈,仿佛铁公鸡依然在拂晓前与教堂上的钟声共鸣,在我们心里敲响历史,直至明天东方泛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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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屋

说起峄县的学校,不能不提峄县小学;她源于清雍正十三年(1735年)之前的峄阳书院,自民国始,设县立高等小学堂,而后又名“县立第一小学”;再以后又名“峄城镇中心国民学校”。

  从这个学校路过的时候我们没有停车,从车上看到的是郭沫若书写的“枣庄一中”校牌。

  想1930年“一小”学习蔚然成风,尊师重教形成传统,勤俭忠诚成为校训,教师填词谱曲,传校歌一首:

  檀山高高,承水清清,水呀明秀山呀灵。第一小学,第一小学,山作帏屏,水作明镜,整齐的校舍,幽雅的风景,规模尚宽阔,空气亦新清,先生同学,笑盈盈,相爱又相亲。我们在这里读书呀,写字呀,多高兴。同学们,提起精神,谨遵守我们的校训——勤俭忠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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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门遗址

   想此校歌作者不是什么教授,但在国共两党严重对立,民族危机日益严重的三十年代,学校没有给学生们洗脑,而是用这种本该属于他们的恬静、自然和纯真快乐,让孩子脱离因政治和战争带给他们的苦难和哀愁;就这点而言,足够让我们对她充满了敬意。然而,在那个政治动乱、风雨飘摇的岁月里,后来峄县中学的师生命运也真是多舛。从淮海战役即将打响的1947年9月到1948年7月,这一年十个月里,峄县中学从鲍家大院搬到运河南岸的程家庄,校长宋东甫带领十几个班的一千多个学生,步行贾汪,经徐州而南京,又瓜州,再南下郴州,而后的半年的凄风苦旅,最后至广东渡海到澎湖;但无论怎样,宋东甫带着孩子以苦为乐,没让饥饿和寒冷把他们致死;他们离开峄县,背井离乡,最后飘落海岛,被国军以枪量高,足者从戎,低者入校;致师生分离,生死诀别,惟叹时局弄人,其情谁堪?

  宋东甫离开峄县时,历尽千险,家产尽失,,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下,却把峄县仅存的一套《万有文库》带到了台湾;也是撤台时大陆唯一带走此书的县级中学。宋东甫先生生前有言,想把这套1721种、4000册,装了四十多箱的旷世之作,再让它回到峄县。想现在两岸的坚冰早被打破,作为首个海峡两岸交流基地的台儿庄古城,《万有文库》现在回家的机会也已经成熟,但,谁来做这件极具历史意义的事情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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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们又到了位于枣庄师范学校内的铁楼,见几个漂亮的女孩正趴在门口学习。史料记载,1910年德、美等国家传教士进入峄县后,在南店村一带传教并开发实业,陆续兴修了基督教堂、公鸡楼、方楼、红楼、铁楼等西洋建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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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籍美国人万美利还开办了学校、孤儿院、瑞门德医院、酱菜厂、纺织厂、牛奶厂,并购买了南店子等地的千余亩良田;四十年代初期,日本军队的司令部也从大地主王宝田家中搬到这座铁楼里,在离铁楼不远的耶稣教堂南边,还开了家日本料理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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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到南关耶稣教堂的时候时间已不早了,在看门师傅厉声盘问半天后才入得门来。教堂院里很是清净,南侧的几棵银杏树身披一身金黄,在微风下闪烁着鳞甲般的金色光芒。

  教堂现在被整修一新了,在外面能清晰的听到从里面传出的讲教声,亲切平和,温柔温暖;但教堂上的每一块石头,都似乎是一双或坚毅或善良的眼神,它曾见证了人间的正义与罪恶。1938年农历4月13日傍晚,一个醉醺醺的日本鬼子来到教堂南边的避难所寻找花姑娘,没有得逞后连杀三人,一下子激怒了躲在暗处的曹庄村民王增奎和郭成德,二人手持麦叉和挠钩把兽兵打死;这也是日军占领峄县后的第一次被杀,从此也揭开了峄县人民抗日卫家的序幕;有个母亲想带着儿子来这里避难,儿子没来,他满含报国之心,一路向西南方向狂奔,最后到达武汉,入黄埔军校学习,参加了中国远征军;这位老人名叫尤广才,今年93岁。

……

  去了台湾的宋东甫临终有言:吾峄青年可爱,为国之瑰宝;吾峄前途远大,有待建设。我带他们来台,还要跟他们回去,开发我们的峄县,建设我们的枣庄、台儿庄!

的确,峄县扼南北之冲,绾水陆之要;位置鲁之南,形势甲全国。东界临沂甘沟三十里,西至滕县沙沟六十里;南至铜山汴塘七十里,北至庄里六十里,辖枣庄、韩庄、台儿庄三个重镇。水路连韩台,铁路通枣台,陆路达枣韩,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把峄县连在一起;韩庄是水性的。孙晋良,今年已经93岁高龄的老人,淌过南京大屠杀的血水,爬过洛阳护城河的河水,在洛阳保卫战中,是国军一万八千人对日军五万人仅存的两千人之一;黄埔三期的刘安祺在1949年6月2日在青岛茫茫的大海上,带领十万国民党部队撤台,并给台湾带走了三千万美元现金和许多知识分子,为日后的台湾建设和人才储备打下了经济和人才基础;遗憾的是韩庄从峄县划出去了,更遗憾的是,韩庄现在还没划回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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枣庄是烈性的。邹坞镇的高魁元,一批带走八人,均考入黄埔军校四期学习;1949年10月24日,高魁元因发现大陆对岸灯火全熄的这个细节,导致九千登岛解放军的全军覆没,取得古宁头战役大捷,重振国军颓废之气,影响了台湾的历史发展进程。

抛开政治因素,这刘安祺、高魁元都是峄县对台湾做出的巨大贡献。

  1948年11月,淮海战役开始,峄县民众建起支前指挥部,短短的44天时间,接待过往解放军战士四万余人,筹集“报仇粮”、“立功粮”206万斤,出动民工一万七千人;1947年秋天,家是邹坞中陈郝村的运河支队战士李兴志,潜至相距三里地的邹坞街,枪顶时任国民党十八军军长高魁元二弟(高文元,伪乡长)的脑袋,押到北部山区,后被枪决。还有被在台峄县中学同学称为知名校友的王继美(曾制造“官地惨案”),后被击毙于黄风口。还有全国唯一一个接受日军投降的地方武装——铁道游击队…….

  这是峄县儿女对共产党的贡献。

  想九千九百余平方公里的峄县大地,曾菁芜满布,或繁花初绽,或藤萝虬乱;或随风之草,或不屈巨木;崔宋黄梁,四大家族,各色人等,史上留痕。崔翰林带来的传奇故事,和后人对寨子矿煤炭的掠夺;在官地所谓大户宋家的家门口,并没有拦挡住王继美带领的日兵残余,和国军部队对50个共产党战士的屠杀;马兰屯的黄家,黄僖堂虽与朱道南、孙伯龙同为黄埔六期同学,却走了相反的两条道路,得一少将身份,安然在台逝去也算是个幸运;最差数峨山梁了,梁继璐虽贵为峄县孤儿院院长,解放后却带着全家逃至香港,以卖绿豆芽为生…….

  人生一世,史上几字。历史的长河从远古浩荡而来,大浪淘沙,汹涌而过;峄县上空的日月星河,也都曾经洗礼照耀过这些人们,荣与辱,是与非;功与过,红与黑;不是哪个政党说了算的,说了算的该是历史,该是书写历史的人民。就像枣庄解放时有个被俘国民党士兵所说那样:国民党一个团才有一个担架排,哪儿去找民夫抬担架呀!他们找老百姓带路,明明是四、五里路,偏说二十几里,还常常带到很难走的路上去…..

历史不是担架,也不需要人抬,民心却需要政府抬;峄县老去了,而那颗心仍然年轻着,就像宋东甫所言:今天我们有峄县中学,明天我们就要有峄县大学、中兴煤矿学院,这不是不可能的事……. 

放眼东南,台儿庄古城不正是一座充满灵性的地方吗?

  死了峄县,托生了古城。我想。


(摘自:微游枣庄 作者:王功彬  /摄影:szmission)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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